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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据《须静斋云烟过眼录》载,嘉庆十六年(1811)正月二十九日,黄丕烈曾到潘家索还前借王穉登手录《玉笈金箱》二册,同年潘世璜在黄丕烈处见到汪士鋐手录《近光集》,虽未借读,但从潘遵祁的附注来看,此稿本后归潘氏三松堂。在江标《黄荛圃先生年谱》中,明确提到黄丕烈让予潘氏者,有嘉庆十八年(1813)将宋刻小字本《毛诗传笺》一种。买书之外,潘氏也从黄丕烈处借抄书,据明抄本《席上辅谈》黄跋称“此书近三松老人命侍史手录其副,故稍疲熟,属为题后,以目病艰于书,未加墨云。”如果当日黄丕烈眼睛好,潘氏的传抄本也会成为黄跋本吧!

  黄丕烈向潘氏借书校勘还有一例,嘉庆二十一年(1816)七月,他得到明万历商濬刻《稗海》本《避暑录话》,知潘世璜也有一本,就在题跋中说:“潘理斋亦曾据一抄本校于《津逮》本上,当更参之。”嘉庆二十一年(1816)十一月,黄丕烈见《中兴颂》剪裱本,偶过三松堂,正好看见潘氏父子藏有整张拓本,事见明嘉靖刻本陈斗辑《订补浯溪集》黄跋:
顷得此书后,适过三松堂,见榕皋、理斋乔梓将磨拓全文两张,铺地展玩,欲付装以饰壁,询知为伊墨卿太守所赠。其文左行,是书不载左行之说,当是疎脱。是书云碑有三刻,余所见殆全本而初刻者欤?后又从萍庵退叟涵碧楼见饰壁,亦即是碑,盖榕翁特访其装潢耳。询所从来,乃知有宦于道州者遗之,则其为初刻益信。

  潘氏父子同时成为黄丕烈质疑问难的对象之一,黄氏从书肆得清抄本明邝露《赤雅》一卷,其中有“谟觞山房”藏书印,不知出典,乃先后向潘奕隽、石韫玉请教,往返两次,未得确解,后始由潘世璜为检出,黄氏特意将此事记入书后。

  黄丕烈藏书中,除了宋嘉泰淮东仓司刻本《注东坡先生诗》残本外,潘奕隽为题跋者,还有那部著名的宋刻本《唐女郎鱼玄机诗集》,此书今亦藏中国国家图书馆,题跋者计黄丕烈、李福、吴嘉泰、瞿中溶、戴延介、顾莼、董国华、袁廷梼、徐云路、夏文焘、余集、王芑孙、曹贞秀、归懋仪、韵香、达真、陈文述等。其中,潘奕隽并代索女弟子归懋仪题,内附潘氏一札提及此事:
来册收到,但不知如何题也。《鱼》册已题就送来,今藉价缴上。其词笔之妙,真可压卷,绝世奇才也。专此,隽手具。廿五日灯下。
荛圃得幼微道人集,倩秋室学士图像于前。复索拙句,自惭荒劣,不称是题。代索女弟子归佩珊填《壶中天》一阕,置之《漱玉集》中,盖不能辨也。七十九翁奕隽又观。

  三年之后,八十二岁的潘奕隽重观此书,为黄丕烈题诗一首:“清气乾坤得者稀,重类妙手写崔徽。宋廛事传他日,可许清微配幼微。”或许,潘诗正是黄氏心目中最理想的压卷之作。

  二、书画鉴赏

  历来论黄丕烈收藏者,皆以古籍善本局限之,而不知其于碑帖、书画,亦有所心得,尽管传世不多,但就目前所见,精彩亦颇有可述者。对于黄氏不搜藏书画,他在为改琦《云山无尽图》所跋语中就自谦道:

  辛未春分日,改君七香偕古倪园主人访余于陶陶室,携此卷相示。余素不识画而却喜画,余倩诸友人画得书图已有三十六幅矣,兹又将乞七香为之。

  相同的话,在禹之鼎《临清明上河图卷》上,黄丕烈跋亦有云“予性懒,且不善别书画真赝,故题识不轻下笔。”在明人史忠《杂画册》后,他也说“余不喜蓄书画,而亦间蓄一二小品,大抵皆精妙绝伦,有识者以为之鉴定,方始购得,久之自能辨其真伪,故物虽无多,而伪者不存焉。”但不过在友人眼中,黄丕烈应该是书画收藏爱好者。

  潘奕隽题 史忠《杂画册》引首,上海博物馆藏

  潘奕隽早年入词林,又得享高年,在他晚年,四面八方的藏家,有识有不识,有机会来苏州,都会带上自己的藏品,请潘奕隽欣赏、题跋,以此为荣。黄丕烈亦不例外,前文说到的史忠《杂画册》,据钮树玉的《匪石日记钞》,嘉庆四年(1799)二月廿六日,钮氏就曾在黄氏士礼居见过此册。同年四月廿五日,黄丕烈还曾与段玉裁、钱时霁、夏文焘、袁廷梼、李锐、顾广圻等与枫桥袁氏五砚楼观赵孟頫《酒德颂》卷。今史忠《杂画册》后有嘉庆十二年(1807)中秋黄丕烈题跋,首有潘奕隽题“痴翁三绝”四大字,应该是黄氏于此年装裱前求潘奕隽所书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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